又累又难受,元瑾之头晕眼花。
她一手按着疼痛的胸口,一手抓着手机,拨打沈天予的号码。
谢天谢地,沈天予这次终于接了。
一张口,元瑾之的声音便带了哭腔,“天予哥,你在哪?我找你半天了,腿好累,跑不动了,你能现身来找我吗?”
平时她极少哭,因为哭是最没用的。
可最近不知为什么在沈天予面前渐渐变得娇惯了些。
沈天予声线淡淡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你想要的,我给不了,他能,你们有夫妻缘。望珍重。”
他挂断电话。
寥寥数字,却如晴天霹雳!
元瑾之懵了!
她喜欢的是沈天予,是沈天予啊!
她对连骏,毫无男女之情,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幼时的大哥哥,怎么就有夫妻缘了?
可是沈天予知晓天文地理,观个面相易如反掌。
这么大的事,他不可能诓她。
她一时茫然无助,六神无主,手足无措,怎么会这样?
怎么会这样?
她又拨打他的电话。
这次再怎么打,他都没接。
她手指颤抖,疯狂地在手机上敲字给他发信息:天予哥,我喜欢你啊,我喜欢的是你!连骏是我发小,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!
天予哥,你别这么对我。
天予哥,什么事都可以开玩笑,这种事不能开!
天予哥,我错了。
可是她错在哪了?
她好像什么都没做错。
唯一疏忽的是,她应该第一时间向连骏介绍,沈天予是她男朋友,但当时她太意外,只顾着同连骏打招呼,没顾上太多细节,可她当时是牵着沈天予的手进去的啊,不是已经表明一切吗?
她疯狂地给沈天予发了无数条信息,每一条都石沉大海。
沈天予再也没回她的消息。
她拨打顾近舟的电话。
接电话的是秘书。
秘书说舟总在开会,让她稍等五分钟。
漫长的五分钟过后,顾近舟把电话拨过来。
元瑾之哭丧着声音说:“舟舟哥,我完了!”
顾近舟道:“说详细点。”
“天予哥说连骏哥和我有夫妻缘,说我想要的,连骏能给,最后又发了‘望珍重’三个字。”
顾近舟沉默了。
除了国煦那件事,难得有能让他沉默的事。
沈天予预测未来的能力,他是知道的,相面这种事于他来说,小菜一碟。
沈天予的脾气,他也略知一二。
这种事,他不会乱说,他说有夫妻缘,那就是有夫妻缘了。
顾近舟道:“恭喜瑾之小姐喜提正缘。”
元瑾之被气哭了,“舟舟哥,我诚心向你求教,你就这么戏弄我?”
顾近舟启唇,“接下来,你有两条路可走。第一条是认命,认命后,你会躺平,躺平自然很舒服。那个连骏,我对他不了解,但他肯定比天予更接地气。天予出生起就过着脱离世俗的生活,你想让他对你嘘寒问暖,殷勤备至,绝对不可能。他有师父师公要照顾,也不可能天天待在京都和你长相厮守。第二条,你不认命,继续追天予,但是会很痛苦很艰难。且不说天予难追,就是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,你能熬得住?”
说完他挂断电话。
留元瑾之自己选择。
元瑾之用力握紧手机。
以前和沈天予没谈时,二十多年不见都没问题,现在总想他,分开几天,就想得不行,心里煎熬得像鱼在油锅里煎。
远处有脚步声传来。
以为是沈天予,元瑾之激动得站起来。
她擦干净眼泪,却见那身影高大硬挺,并不是她所期盼的仙气翩翩。
来人是连骏。
不是沈天予。
她颓然坐下。
连骏手里拎着块毛巾和两瓶水走到她面前。
他俯身在她身边坐下,将手中的水递给她一瓶,说:“这瓶是温的,小口喝。你跑太多路了,大口喝对身体不好。”
元瑾之接过来,小口地喝。
水果然是温的,温水入喉,熨帖温暖。
连骏用毛巾帮她擦额头的汗。
元瑾之急忙伸手接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