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祝衫清怒眉睁目:“你休要管我!”
&esp;&esp;结界之上,那“嘭嘭”声不绝于耳,四面围困而来数名鲜血覆面的“祝衫清”,它们个个手持锐利的木刺,正暴戾地砍凿结界!
&esp;&esp;“我也不想管。”花侑道,“但你别现在死了行不行?”
&esp;&esp;正说着,祝衫清忽然踉跄着撞了他一下。花侑嫌她血腥重,刚避让半步,祝衫清没了支撑,骤然脱力,直接栽倒在地!
&esp;&esp;她身下立刻洇出滩血来,血圈越扩越大。纸人听闻动静,在后方急得团团转,又跳又叫。
&esp;&esp;“可恶!”花侑裁疑不定,一咬牙将祝衫清背了起来,“你到底有什么怪癖!”
&esp;&esp;原来这一倒,让花侑骇然洞悉出了祝衫清腰上的伤。这伤简直是像是被一把长刀拦腰斩,整个腰身都砍出了豁口,皮肉外翻,深入脊骨。
&esp;&esp;要不是这家伙封经脉得及时,强行止血,恐怕早死了!
&esp;&esp;花侑想不通,都这样了,还这么执着自己杀自己?!
&esp;&esp;结界随身而动,花侑顶着结界,将祝衫清抗至地道。口子处的纸人们等候多时,早备好担架来接了。
&esp;&esp;花侑烦心将人扔下,纸人们登时吓得魂不附体,忙不迭接住祝衫清,又将其小心放置在架子上,齐心协力抬去疗伤了。
&esp;&esp;它们随波逐流,眼里只有祝衫清,花侑趁机揪回一只,勃然道:“好啊你们,大白眼狼造出一堆小白眼狼来!本大爷又臭又饿,不给吃饭就算了,也不让洗澡?!”
&esp;&esp;“不是不是!误会误会!”纸人在他手中扑腾片刻,忽然“咦”了声,“为什么不给吃饭呀?明明……饿死最好!”
&esp;&esp;它话说一半,声音骤冷。
&esp;&esp;花侑冷不防它态度转变,邪火攻心,抬手就是一劈,径直劈凹了纸人半边脑袋!
&esp;&esp;花侑夷然不屑:“这也是祝衫清教的?”
&esp;&esp;纸人嚎叫,呜呜咽咽扶起自己塌陷的脑袋:“呜……大胆、大胆……小王八竟敢直称主人名讳……将你饿、饿死!打……打死……”
&esp;&esp;它越说声音越弱,毫无底气,仿佛说出这类狠厉之言并非它自愿。
&esp;&esp;花侑威胁似的扬掌,纸人果然立刻瘫坐在地上,双手抱头:“我说、我说!小八你真是冤枉死我们了!哪里是不给你吃饭,明明是你这几日赌气不开门,那些饭菜放在屋外馊了一遍又一遍!”
&esp;&esp;花侑闻言,却更加狐疑,他将纸人拎起来,左瞧右瞧,心说:奇了大怪,当初见这纸人之时,它们反应迟缓,连话都说不利索!怎么如今越来越像成精了似的!
&esp;&esp;“答晚了,现在没有问你这个。”花侑负手,懒散道,“我要知道,是谁教你这样咒我的?祝衫清吗?”
&esp;&esp;“嘘、嘘!小八,你先不要声张,我将你带去澡堂,那里隐蔽些!”纸人听进了花侑的需求,哆哆嗦嗦朝前引路,边走边说,“你……哎呀,话别说这么难听嘛!这当然是主人教的,她说因为自己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,让你们不长记性,所以须得凶些。”
&esp;&esp;花侑乜斜着眼,说:“什么不长记性?难道之前发生过什么大事情吗?”
&esp;&esp;纸人激动道:“是呀!你真是个大糊涂,这种事也能忘!”
&esp;&esp;花侑跟着它往澡堂走,却在出门之时微讶。那恐怖的尸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原本满地的尸首和血水在这一刻都蓦然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适才那场血腥的修罗场景从没发生过。
&esp;&esp;纸人习以为常,它行至最前方,似乎洞察到花侑的情绪,说:“看来反复地消亡的确会影响记忆呢。小八,你适才也瞧见了,尸雨并不是偶然,嗯……大概每个月都会下一场,这是主人对自己的惩罚。天上坠落的尸体也不是别人,就是主人。”
&esp;&esp;花侑新奇:“哦?惩罚?杀尸体不痛不痒,这算哪门子惩罚?”
&esp;&esp;纸人摇摇头:“不一样的。若是自戕能让主人深陷痛苦,那她可太愿意选择这种方式来惩戒自己可。可是很遗憾,她不会,自戕与她而言,已是解脱之法。因为你们从前时常在主人跟前死去,每死一次……”
&esp;&esp;花侑说:“她就会降下尸雨?”
&esp;&esp;“不。”纸人道,“她就会杀掉自己一次。你们死一次,她也就跟着死一次,这样魇境重开,你们就会复活,她才会再见到你